2007-12-28

紐西蘭的漂鳥......亦或是隻狐狸?

幾天前很高興地收到一張耶誕卡,是遠在紐西蘭打工度假的高中同學寄來的!











如果說周遭還有哪個人擁有傳說中的漂鳥精神這傢伙大概是我第一個會想到的吧......看了刺鳥以後就一直很嚮往天蒼蒼野茫茫的澳洲大陸,胼手胝足地在曠野中工作(養養羊、放放牛之類的),會念建築系這也是原因之一(我要自己蓋個牧場隱居起來!)。結果真有人去實現了!真是劍及履及的好榜樣!(雖然是紐西蘭不是澳大利亞...)

儘管年過三十就失去了這個機會,但看看照片還是喚醒了內心深處的冒險血液,人不輕狂枉少年啊~


2007-12-17

溯溪糧食計畫

朋友拜託幫忙翻譯一份日本仔(青島靖等三人)到台灣來溯溪(豐坪溪溯登丹大山)的糧食計畫,拖了好久,今晚一定要搞定!

人數:計畫是三個日本仔與人數不詳的台灣仔,但糧食計畫看起來是以六人份來計算,應該不是一個人要吃兩人份吧?(因為100g的米一個人吃只能說是剛剛好不太餓,但吃兩份好像又太多了......)姑且假設是一支六個人的隊伍吧。

●第一天

 早餐:在車站吃
 午餐:自理
 晚餐:α米(註) 100g x 6
    麻婆春雨(麻婆冬粉) 1袋
    馬鈴薯泥(應該是粉狀的) 0.5袋
    中華湯 6人份

●第二天

 早餐:通心麵 80g x 6
    鱈魚子 6人份
    玉米湯 6人份
 午餐:自理
 晚餐:α米 100g x 6
    咖哩醬 6人份
    乾燥蔬菜 60g
    高野豆腐(脫水豆腐) 20g

●第三天

 早餐:α米 80g x 6
    清燉肉湯塊 適量
    乾燥蔬菜 30g
 午餐:自理
 晚餐:丼之素(料理包) 6人份
    清燉肉湯 適量
    乾燥蔬菜 30g

●第四天

 早餐:拉麵 6人份(3袋)
    乾燥蔬菜 30g
    馬鈴薯泥 0.5袋
 午餐:自理
 晚餐:α米 100g x 6
    蒜頭飯調味粉 6人份
    高野豆腐 60g
    味噌湯 6人份

●第五天

 早餐:α米 80g x 6
    雜炊(鹹粥)調味粉 3人份
    乾燥蔬菜 30g
 午餐:自理
 晚餐:α米 100g x 6
    雞肉飯調味粉 6人份
    馬鈴薯泥(美奶滋、黑胡椒)
    乾燥蔬菜 30g
    中華湯 6人份

●第六天

 早餐:通心麵 80g x 6
    鱈魚子 6人份
    玉米湯 6人份
 午餐:自理
 晚餐:α米 100g x 6
    乾咖哩調味粉 6人份
    乾燥蔬菜 30g
    味噌湯 6人份

●第七天

 早餐:拉麵 6人份
    乾燥蔬菜 30g
    馬鈴薯泥 0.25袋
 午餐:自理
 晚餐:α米 100g x 6
    蒜頭飯調味粉 6人份
    清燉肉湯 適量
    乾燥蔬菜 30g

●第八天

 早餐:α米 80g x 6
    茶泡飯調味粉 6人份
 午餐:自理
 晚餐:通心麵 100g x 6
    鱈魚子 6人份
    玉米湯 6人份
    
●第九天

 早餐:拉麵 6人份(3袋)
    乾燥蔬菜 30g
    馬鈴薯泥 0.3袋
 午餐:自理
 晚餐:預備糧

●第十天

 早餐:預備糧
 午餐:自理

註:α米是一種脫水米。從Yahoo奇摩知識得知,生米的澱粉結構稱作β狀態,不容易消化吸收。而生米與水加熱到60度,其澱粉結構會轉變為α狀態,容易消化吸收。


看起來日本仔的公糧的確有夠輕,但好像也不怎麼健康,幾乎全部是靠調味粉吃感覺的......不過為了十天能爬的愉快,就忍耐一下吧......(這種菜單真好開啊~)。

2007-12-15

NEVER STOP!! ......just pause

超過三個月沒有更新部落格了......Orz......不是人不見,是我寫文章太慢,加上第四季是活動的旺季,再加上......所以......反正有一千個理由啦~

上週日和老闆「越級」去參加了台北市體育會自由車委員會辦的「NEVER STOP永不放棄系列賽-征服陽金P字山道賽」。一開始的對話如下:

「喂,宇傑~」

「喂......是!!處長你好!!(驚)什麼事?」

「我幫你先報名了陽明山P字道,免得你回國以後只剩一天來不及報。」

「(嚇)喔喔喔,就是去年有辦過的那個陽明山P字道對不對?我有聽過!那個很操耶......還是我們跟著騎就好了,因為大概也騎不完......」

「沒關係,我就幫你先報了......」

事情就是這樣。過幾天收到線上報名的回信,處長在上頭填的隊名是:「慢慢騎小隊」......很好,投降輸一半......。活動前先去試騎了兩次,第一次在霧雨中勉強騎到竹子湖,自我犒賞一番(:D)之後折返。第二次稍微好一點點,經過陽金公路最高點騎到冷水坑,再從明德樂園下來。也還不到全程的三分之一......(完了)然後就到了活動的那一天......

第二屆有大約850人報名,早上7:00~7:30自至善公園出發。八百多輛自行車帶來的停車量真不是蓋的,跟故宮「大觀」特展時有得拼。停得老遠再騎回來報到、領取附有天線的標號貼紙、趕在最後三分鐘通過起點計時站(反正我們也不急......)(急也急不來......)。

從仰德大道騎上陽金公路最高點是第三次了,雖然速度還是很慢,但配速上已經比較有把握,可以把體力保留給後面未知的路況。七點整時蜂湧上山的大群車隊早就不見踪影,最後才出發的多半是像我們這樣的散兵和個體戶。

7:48,在林語堂紀念館前做第一次短休息,喝口水,三分鐘。處長採取快騎、多休息的策略,我則是採慢騎、少休息的方式。

8:58,竹子湖叉路,第二次短休息,三分鐘。

9:16,第一補給站,吃香蕉配小餐包,再一個上坡就到陽金公路最高點,休息七分鐘。從裁判無線電裡得來的消息,領先集團已經回到風櫃嘴了!(天啊,才兩個小時!!)

9:27,到最高點,從至善公園到這兒高差778m,累計爬昇802m。開始22km爽快的下坡~

10:05就到金山了,在魚路小棧門口小休息兼聊天抬槓。好險是穿長褲,下坡時很冷。休息15分鐘(好像休太久......)。

沿著台二線騎一小段,轉進往長春谷的小路(加投路),開始P字道的第二段山路。這是一段未知的路程,所以心裡有點擔心。果然,才沒多久就遇上一段陡上坡,許多人下車用牽的,我很勉強(且狼狽)地維持在5k/hr地龜速爬行。處長過了這段陡上之後開始發功,一下子不見蛋。

11:26,爬到了大坪國小,第二補給站。這一站還有提供果凍膠。休息十二分鐘。

沒想到,辛辛苦苦地上坡(爬昇340m),換來的是2km的連續陡下(下降110m),直達溪底,血汗花為烏有......再奮力爬昇70m後,是一連串的上上下下。

12:20,到了據信是最後上坡之前,大家都在這裡喘口氣,準備連續陡上。休息五分鐘。

這段實在有夠陡,陡到大家都下來牽,真不知道前面那些騎兩小時的人是怎麼騎的......我還是堅持5km/hr地龜速爬行,最後竟然又超過了處長,真是龜兔賽跑故事的自行車版......

13:05,到風櫃嘴了!!自金山到風櫃嘴的高差580m,累計爬昇則超過760m。最後的三公里大約爬昇了260m。穿上外套,又是快樂的下坡。

13:20,回到至善路上,第三補給站。繼續吃大會的香蕉跟小餐包。處長的肌肉已經到極限,我也騎到不想騎了,於是我們決定下次再來補騎第三段山路(從明德樂園上冷水坑)。最後的這一段也有點陡,估計這時候的速度可能還要再花2.5到3個小時。全程合計大概要八個半小時吧。

雖然我們騎得很慢,但落在我們後面的人也還有一些。心裡想著我們這樣還不算太遜,結果回到家上網一看......喵的......有674人騎進七小時內,798人完成全程,最後一名騎了將近十小時!(真是NEVERSTOP,堅持到底啊啊啊~)一瞬間熱血沸騰!(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騎士」精神嗎!!)好!明年我也要騎完全程!我還要騎進六個小時!!(反正連李遠哲都說競選支票都不一定要兌現......)

這次經驗告訴我們:

1.那些叔叔平常都有練過
2.公路車還是跑得比較快
3.自己減肥比車車輕量化來得便宜而且有效

附圖:

1.航跡套衛星影像圖(綠色線是沒有騎的第三段)










2.高程圖(也是不含第三段的)


2007-08-31

我們家有黑洞!!

一切都出自於「ㄍㄟ ㄍㄠ/」(台語:假行)......

起初其實只是我的腳踏車小白(Giant Iguana,十個月大)騎起來有點費力。檢查一下,發現後輪空轉時的阻力很大。如果用手用力撥一下,轉沒幾圈就停了,於是計畫動手保養保養。

在網路上搜尋可能的病因,初步判斷應該是後輪花鼓(rear freehub)的哪個地方有點不順。買了拆卸卡式飛輪(cassette sprockets)的工具(freewheel remover、chain whip)、軸承用黃油,準備把花鼓拆下來保養。

很辛苦地把飛輪拆下(應該是用氣動工具鎖的,有夠緊......),再使盡吃奶的力氣把軸承的防鬆螺母(serrated locking nut)拆下來。把軸承固定蓋(seal ring)取下,用一字起子小心地把軸承鋼珠(steel ball)挑出來。這時候,第一樣東西掉進黑洞裡去了......

「媽~~我的齒輪清潔劑妳有沒有看到~~~」

就這樣,很神奇的,一大罐清潔劑不見了。一時之間沒辦法清除舊的黃油,只好暫時先擱在陽台上。一側的鋼珠拆下來裝在小袋子裡,另一側的防鬆螺母已拆下,但
軸承固定蓋留在原處,利用黃油「黏住」軸承裡的鋼珠,以免掉出來。這時候約略轉動卡式飛輪座(complete freehub body),咔咔咔的聲音還是很大,阻力好像也沒減小。難道不是軸承不順的原因嗎?

隔天午休時繼續上網搜尋病因,但因為不知道那個部位的名稱,所以只能漫無頭緒地輸入「花鼓」「異音」之類的字樣。在浩翰的網海之中datamining一陣子,一個可疑的字眼勾起我的注意:「棘輪不順」。(原來那個東西叫棘輪啊~)就是當踏板踩踏的時候會勾住,而帶動輪子轉動;但是當踏板不踩踏的時候則放鬆,讓車輪仍然因慣性而繼續向前轉動的東西。汽車的手煞車和修車廠的剪刀型起重機的安全裝置用的都是棘輪機構。腳踏車的棘輪就在卡式飛輪座裡。

回到家,立刻著手拆除卡式飛輪座。但是書上說要一支10mm的內六角扳手,看看我工具箱只有6mm的,只好明天再戰。

到五金行買了內六角扳手,往飛輪座中間的洞一插!......毫無著力感......Iguna用的這款雜牌花鼓似乎沒有辦法用這種方式拆開來。再上網查,得知有些花鼓的設計需要用特殊工具才能拆開來,而且大多不建議拆到這個程度。

喵的......

決定放棄,把車子裝回去吧......小白頭下腳上好幾天了。阻力大就阻力大,我用體力來克服!!(哈哈哈真好笑......)過了幾天,利用比較早下班的空檔,繼續未完成的工作。這時候,第二樣東西掉進黑洞了!!!

「媽~~妳有沒有看到我的軸承固定蓋~~~」

會看到這種東西才有鬼,看到也一定不知道那玩意是什麼,總之它就是自己長腳走掉了,整個陽台翻過來也沒找到。這下可好,想裝回去也沒辦法。

只好把整組花鼓換掉囉。這時候才發現在台灣要買單車零件其實不是那麼方便,可能是市場太小或是產業結構生態的關係,想用網路找到需要的零件還真難,大部份有網拍的車行不見得有貨(這玩意不太有人換......),而shimano網站上看得直流口水的零件也不知去哪裡訂。到車行詢問的結果是「他下次去工廠的時候幫我留意看看......」(因為台灣製的零件絕大多數外銷,國內沒有經銷商),哇咧......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在網拍單車零件的上班族,雖然貨色也不齊,但恰有我需要的32孔碟煞用培林式花鼓,雖然是前二後二的,但總比車子老晾在那好,剩下的我還是用體力去克服......下標買了TX Quando花鼓(國產外銷品牌,前後輪加起來1700塊)

為了省錢,我只買了花鼓而沒有連編好的輪組一起買,所以得要自己拆裝輪圈(惡夢啊~~~)。又去車行買了拆碟盤用的內六角螺絲起子和調整輪輻鋼線的圓型扳手(spoke wrench),回家開始作業。

先把內胎洩氣,用挖胎棒把外胎的一側扳出來,再把內胎抽出來,最後把外胎整個拆下輪框。輪框內有一條有點彈性的尼龍帶用來保護內胎,把它摳起來取下,輪輻線(spoke)的管接頭(plug)就會露出來。這時候可以用一字起子或是用
圓型扳手來鬆開管接頭(我建議是兩種交錯使用,因為兩個位置都有可能因為工具而破壞)。拆輻線前我還先把輻線的編法畫下來,免得到時候裝不回去(後來發現耍笨,看前輪不就好了......)。

把所有的輪輻線拆下來後突然有種脫光光的感覺......舊的花鼓這時候正式say goodbye,一絲不掛的輪框暫時擺在一邊,拿起新花鼓開始穿上幾根輻線。一口氣把輻線全穿上去是比較不容易搞錯,但裝的時候會有點手忙腳亂。

把所有輻線都穿好,管接頭稍微鎖上以後,麻煩的部份才正式開始。這個動作叫:wheel and rim truing(輪框校正)。就是一根一根反覆地調整鬆緊度,使輪框與輪軸的距離一致(正圓),輪框與車身中心線的距離也一致(左右平衡)。

這真的是個鬼打牆的工作,我發誓下次再也不敢了......校正完左右,圓心就偏了;校正完圓心,左右又偏了;校正到形狀差不多,可是有的輻線鬆,有的輻線緊,整個就是沒完沒了!!讓我回想起大學的時候上測量實習,經緯儀和水準儀在架設時都要定心定平,先概略定心、然後概略定平、再精確定心、精確定平......好的儀器和腳架加上技術,一下子就定好了,不然就有得定了......另外因為沒有專業的校正用固定架,只好把輪框架回車架上去旋轉測試。來回搞了四五個小時,好不容易調到輪框轉起來的晃動在可以接受的範圍。拉一拉輻線,好像比前輪鬆一點點。據Park Tool網站上說,專業的作法應該要用tension meter來量測輻線的張力。不過一時也沒這種工具,明天去試個車看看吧。

把尼龍保護帶套回去,外胎裝上去,塞回內胎,外胎也塞好,打好氣,裝上碟煞盤和飛輪,就大功告成了。順便換了一組外胎,是正大輪胎(Kenda)製造的一款給登山車用的光頭胎,但它的斜側面是顆粒胎,看起來過彎的時候摩擦力比較大,應該比較安全吧,試用看看再說。









【測試結果】

隔天一早往汐平公路去試車,下坡時最高速試到45km/h,還不敢太拼命。車輪的穩定度還OK,但換了花鼓之後變速器的定位變得不太準,回頭再來調。平路段的時候車輪慣性前進的感覺也不錯,但我想大半部是光頭胎的助益,到底培林式花鼓供獻了多少很難講。到平溪以後走北106,取道木柵再從辛亥隧道回來。結果到家門前的時候,突然發出很奇怪的聲音!(天啊~~~)不管了,感覺上不是從花鼓傳出來的,這幾天再把車子從頭到尾上個油保養保養吧~

2007-08-15

一目了然 之 小卷族譜

就是這碗啦~~~本次回台南的重大收穫:葉家小卷米粉!!










跟之前吃的小卷米粉(國華街上的另外一家)略有不同,除了湯頭沒有甜得那麼恐怖以外(比較清甜一點),葉家的米粉也不是一般的粗米粉,而是特別訂製的糙米粉。粗細和粗米粉差不多,但表面有點粗糙,很耐煮而不易斷。一碗六十塊,保証別的地方吃不到,比汕頭魚麵還罕見,店址就在國華街上、府前路口附近。現在正是小卷產季(六~八月),不吃會死!

吃到一半,「啊這個小管米粉...」「不是小卷嗎?」「不一樣嗎?」「這個...」

瞬時興起一股想好好研究一下的念頭。蒐集網路上的知識整理如下,保証是正體中文網路世界最一目了然的小卷族譜!!



為什麼每一隻都是腳朝上呢?由於屬於頭足綱,所以腳長在頭上應該比較正確。而反方向的另一端則稱為「尾部」。



注意族譜中出現一個奇怪的字眼-「蛸」,「蛸」其實泛指了所有「章魚烏賊樣子」的八隻腳到十隻腳的軟體動物,但在「目」的層級又專指「章魚」。另外「魷魚」跟「烏賊」也是很混沌
的兩個詞。日常生活中的「魷魚」就是「魷魚」(柔魚科的,例如菲律賓魷,而且百分之八十的人會聯想到曬乾的魷魚),「烏賊」就是「烏賊」(可能指花枝也可能指小卷),絕對是閉著眼睛都分得出來的東西。但在生物分類的名詞上,魷魚跟烏賊常常換來換去,過去翻成烏賊,今日譯為魷魚,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沒在怕的。但我想大多數人沒辦法接受沒曬乾的那種軟軟的東西也能叫魷魚,我們就仍然把它當作專指柔魚科的泛稱吧。

比較容易搞混的有小卷、中卷、小管、鎖管、透抽、軟絲、魷魚、花枝、烏賊、墨魚這十個名詞。章魚明顯比人家少兩隻手,因此沒有(意識型態上的)辨識問題。那麼先從墨魚開始好了。基本上,蛸亞綱的動物都會噴墨,所以通通都可以叫墨魚。但是又有人會堅持「他小時候吃的」墨魚明明就是長成「那個樣子的」,很抱歉,找十個人來指認墨魚,恐怕十個人的答案都不一樣,所以也沒什麼好爭的。你愛叫誰墨魚,就叫誰墨魚吧......。但也有種說法認為墨魚指的是花枝,因為花枝的肉最厚,吃起來比較有像「魚」,不過這純粹是一廂情願,我們姑且保留這個稱呼好了。

再來第二個是烏賊。前面也提過,烏賊其實是十隻腳的軟體動物的泛稱,不過如果堅持要說牠是哪一種動物的話,通常還是指花枝,也就是「烏賊科」的泛稱,其中又以「真烏賊」最有名。講到這裡其實還蠻替花枝抱屈的,明明大家都會噴墨,卻統統栽給牠,怪不公平的。花枝跟其他烏賊一樣,都有十隻腕,其中兩隻觸腕比較長。而花枝除了比其他烏賊厚以外,牠的形狀也比較胖呼胖呼一點,像盾牌一樣的卵橢圓形,兩片鰭從頭連到尾。

魷魚如果是專指柔魚科的動物而言的話,其實不難分,牠的鰭(帽子)比較接近三角形,佔尾部的長度比例也比較小。其他的烏賊帽要嘛是菱形,要嘛就是橢圓形。魷魚也是有八隻腕加兩隻可伸縮的觸腕。

軟絲、透抽、鎖管、小管、中卷、小卷都是屬於同一科的(鎖管科,日本美食節目中常見的「槍烏賊」就是這一科的泛稱),只有形狀上有小小的差異。小卷就是中卷小時候,中卷要是長得太大就叫作大卷(真沒營養...),正式一點的名稱叫「台灣鎖管」(中文學名是「中國槍烏賊」,不小心又被中國統一了......真是連飲食都無法切割啊XD),像基隆每年六到八月推出的鎖管季,和沿海亮得不得了的漁船,就是在捕鎖管的。小管則是「鎖管」台語再譯回國語的口誤造成。但是台灣鎖管只是鎖管科裡的一種,透抽的中文學名叫「真鎖管」,名字蠻像的,長像也差不多。仔細點分辨的話,透抽的體型較長瘦一點,菱形鰭的轉角比較尖;而台灣鎖管比較胖一些,菱形鰭的轉角比較圓一些。成體的長度兩者都差不多可達三四十公分
,鰭長都佔尾部的三分之一(到三分之二)

剩下軟絲(或稱軟翅仔),牠的形狀就比較好認了,尾部不尖,幾乎是長袋狀的,但肉不像花枝那麼厚。鰭也不是菱形,而是從頭到尾連著。中文學名有點怪,叫作「萊氏擬烏賊」。

你會分了嗎?(其實那一碗應該叫中卷米粉才對,小卷多半做成很鹹很鹹的下酒菜)



2007-08-03

少穿一件.省一度電

爽!今天又是愉快的一天!

山上很重視員工的在職教育訓練,今早參加工研院的節能分享會,一點半就已經回到家裡上網了(錢照領...XD)。回想以前在事務所不見天日的生活,簡直就是「一個是天,一個是地啊」...在建築師事務所待了四年半,總共也只參加過一次工研院辦的節能發表會(@花蓮慈濟),外加兩堂下班後半受迫去上的王老師在城鄉所開的中國建築史。現在事務所願意花在培訓員工的錢和時間真是愈來愈少,大家都想撿現成的。

不管那麼多,回頭算算,三月到職到現在,上過的課如下:

96.5.7.
綠建築評估技術暨案例講習會@台北縣政府(台灣省建築師公會)

96.5.21.
建築預審之綠建築指標教育訓練講習說明會@台北縣政府(台灣省建築師公會)

96.6.25.
先進照明研討會@工研院中興院區(工業技術研究院)

96.6.26-27.
先進照明設計
@工研院中興院區(工業技術研究院.BPI周鍊老師)

96.7.10.
水土保持研發創新研討會@林業試驗所森林保育大樓(農委會水土保持局)

96.8.3.
96年節能績優獎成果分享會@台大醫院國際會議中心(工業技術研究院)

外加上處裡每個月的月例會教育訓練:

3月:讀書會會前會
4月:雲來寺施工經驗分享
5月:(忘了...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6月:工安事件影片欣賞(Discovery)
7月:未來大學圖書館的趨勢

喔呵呵呵...雖然比起電子業一天到晚出國開會兼旅遊的同學們似乎是略遜一籌,但是在建築業已經是上google都找不到的啦...(我真是容易快樂的傢伙)

順便幫工研院打個廣告:少穿一件,省一度電。冷氣調高一度,省電6%。


2007-07-14

辦公室的窗外

站起來,往外看,四點的陽光,豔麗的金山。










沒有大城市那種霧矇矇的塵埃,金山的景色總是澄澈飽和得令人驚豔。倒杯茶,調整一下電扇,趴在窗邊遠眺一下下。

左邊的那一點藍藍的是海喔是海喔~

2007-07-08

X'mas 為什麼在12月25日?

上個禮拜一個在Caltech攻博士的高中同學回國餐敘,提到他最近閒暇時間發表了一篇有關小提琴的論文,我們所有的人不約而同地都想到了他當年在班刊裡一篇膾炙人口的文章。以下收錄老頭的這篇文章,刊登在1994年(高二)的聖誕特刊。

X'mas為什麼在12月25日 戴桓青

剩蛋節顧名思義就知道是雞農的末日,因為蛋剩了很多賣不出去!?根據雞肚教權威王?仁所提供(按:這是班上一位很虔誠的基督徒),12月25日並不是真的剩蛋之日,只是後人自己胡稱是在這一天。作者的研究也得到了類似的結論。

聖誕節的「制定」,一般認為是在AD843,或AD1157,也有人認為是AD135或AD925。茲將這些年代加以分述。

[1]135年

在各個被認為可能的年代中,此年離耶穌誕生最近,可信度應該比較高。只是不知此時曆法和現代是否相同?否則當時的12月25日不會是今日的12月25日。作者在曆法上的知識不足使本文的寫作極為困難。據說在耶穌死後百年,信徒徒才想到要把祂的生日作為一個節日來紀念。可是沒有人記得耶穌在哪一天生,有一個名為利奧多西的人提供:他的曾祖父曾遇到東方三博士(小編:東方三俠?),他的祖父問博士耶穌生於何日,博士們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只說大概在一年多前,當日是一月一日,博士看了一下星象,推出大約一年又一週前,推測為12月25日應該差不多。另一位婦人翠西佩拉拿出她曾祖母的日記,其中在耶穌誕生之年2月25日有一段寫隔壁婦人馬莉亞,竟說上帝在夢中賜她一子,真是不可思議。向後推10個月,就是12月25日了。
可是以上的說法令人不禁要懷疑,耶穌是否在12月25日生的。

[2]AD843年

AD843年,教宗柯里斯德列克宣布12月25日為聖誕節,其實這是他的一種鬥爭手段。AD840年,西西里的一位主教瑞沙多翁向教皇的權威挑戰,想取而代之,也譏笑教皇連耶穌的生日都不知道。教皇大怒,立即下令仿造高手做假的書卷隨便指出耶穌的生日是某一天,而用了三年的時間使這些書卷看起來很像舊的。教皇在鄭重地宣布他已經找出耶穌的生日後,三個月之內就罷黜了七個教區的主教,當然也包括瑞沙多翁,而安排了一些主流派人士接任。但在次年(644)的6月23日,教宗突然暴斃,故有人認為耶穌的真正生日在這一天。

[3]AD925年

有人認為聖誕節是AD925年由教宗辛得維夫所定。辛德維夫在50歲接任教皇時即懸賞巨額獎金給能找出耶穌生日的學者,並由教庭組織考察隊四處搜尋資料。由於時間已非常久遠,無法得知耶穌的生日,但竟發現耶穌並非生在AD1年,而是BC4年。辛德維夫有感於耶穌之誕生意義重大,一定要加以紀念。為了怕觸怒上帝,他做了一個籤筒,在禱告之後任抽一支就是12月25日(小編:哇...好壯觀,365支籤的大籤筒...)他認為這一定是天意,隔天就宣稱天父托夢給他,指出耶穌生於12月25日,當然沒有人敢質疑教宗的話(還記得843年的故事嗎?),就齊聲歌頌此日為耶穌的誕辰。

[4]AD1157年

AD1157年和BC4年差了11.5個世紀,根本不可能找出耶穌的真實生日。那麼何時在此年確定了耶穌的生日呢?這都得怪教宗列尼奧丘III世。列尼奧丘III世長得蠻胖的,有點懶惰,大家在當時都喜歡叫他胖列尼,而且很懷疑教宗怎麼會是一個ㄇㄢ/ㄏㄢ(幫我印國字)(小編:哈!偏不幫你印!打我啊!)的胖子。原因很簡單,他是前任教皇列尼奧丘的姪子。當時教庭也有放假,因為上帝的僕人也要休息,但一修不成文的規定是連續假期不能超過七日。胖列尼很想放假放久一點,每天絞盡腦汁想名目來放假。於是他想到耶穌生日這麼大一個節日竟然沒放假(因為沒有人知道是哪一天)。他看了一下日曆(小編:矬(這個字念ㄘㄨㄛ/)!月曆不是比較快?),除了元旦之外,所有的假期都不超過二日,只有元旦放七天,於是他選擇了元旦前七日為耶誕日(當然其中耍了些小手段),而且放假七日,於是他就可以放假14天了!

在筆者閱讀了十餘本中西書藉之後,發現X'mas的由來眾說紛云,難以取捨。以上只選出一般被認為較可能的說法。

參考書目

1. At the Dawn of a New Era, the Birth and Death of Jesus, by Zwella Evans, Dolphin Company, 1987
2. Everything about Christmas, by Daniel Jacobson, Backlia Books, 1992
3. Religious Holidays, Christian Volumn, by Moses Humphrey,Chateau Press, 1978
4. Holidays of USA, by Adolf Wakens, 黃強民譯,竹林出版社
5. 西方的宗教,趙克鴻,妙章出版社,1981
6. 歡度耶誕,李強仁,天地文化,1985
7. Jesus, God's Son, Samuel Birk, Vatim Press,1979


這篇文章有意思的地方是,除了耶誕節是12月25日這件事以外,其他全都是唬爛的...(還寫得煞有其事,連參考書目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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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近的這篇有關史特拉底瓦里的小提琴面漆的文章就不是惡搞的了。目前發表在Maestronet討論區,全文共五十六頁,據說已經在歐洲的幾個一流的製琴師之間傳閱了。

最後,提到咱們的高中班刊(刊名:浪情駝客),不得不感謝高一時候的的國文老師蔡享珠女士。如果沒有她一開始倡議每十號同學合做一期班刊,我們不會有十一期的班刊(九期正 刊,二期聖誕特刊)能夠在日後細細回味年少輕狂。也要感謝高中三年的導師徐正梅先生,一直一直都非常支持我們的每一個活動,不管班刊的內容多麼讓人臉綠,徐老師還是給我們最大的支持。當然也得感謝特教組長王德珠女士,雖然我們跟她不太熟,但大家都知道她是很關心我們班的。所有的班刊都是使用特教組的 影印機一頁一頁地複印。

前面提過,班刊的編輯是十號十號輪的,而聖誕特刊則是打破建置,由喜愛班刊的同學主動發起的特別增刊。文章中間經常可以看到署名為「老編」和「小編」的人插播、惡搞作者,多半都是我和林振邦的傑作......到目前為止,仍有一批「建北營特刊」的稿件一直封存在幾個編輯的電腦裡,等待有一天付梓......

2007-06-30

三棧南溪.黃金峽谷.同學會

一個月前坐在國父紀念館的冰淇淋店,一面吹著冷氣,一面吃著號稱美國第一的冰淇淋,三五同窗好友談笑風生。

一個月後的今天,我在貓狗大雨之中手握著方向盤,緩緩地朝著花蓮的方向龜速前進,只因為當時的一句話:「嘿,我們去溯溪好了!」...



2007.6.17.星期天 下雨下個沒完,晚上又下了一陣子

連續好幾天的超級豪大雨,預料這次的端午連假溯溪行肯定泡湯,沒想到星期六一早台北豔陽高照,這種天氣不出門玩水更待何時?史毅駿因為要陪全家去大陸旅遊撞期而不能來,阿毛的媽媽說山上很危險剛下過雨土石鬆動等等等等一堆理由不讓他出門,想約的女生打死不去,城市裡的其他朋友要挖出來曬太陽更難,最後只剩下夯夯搞不清楚狀況的兩個同學跟著我跳黃河,還有個看過照片非跟不可的山友千里迢迢從彰化殺到台北。四個人一輛車就這麼載著滿車的包包出發。

為了避開連續假日的車潮,原本打算走北宜公路到頭城接濱海公路,不過在全體乘客一致地要求下,車子開到新店硬是再折到深坑上「蔣渭水高速公路」(好拗口的路名),讓他們見識見識這世界無敵長的雪山隧道。上一次開雪隧簡直是場夢魘,在十幾公里長的車陣中龜了一個多小時才通過隧道,後來我下定決心再也不開北宜高了,沒想到今天還是踏上這條路。

所幸,無所不在的台北市民們今天不知都躲到哪裡去,除了深坑的匝道口塞了半小時以外,一路到蘇澳都暢行無阻。但不幸的事發生在後面,一進入蘭陽平原就開始傾盆大雨,大家的臉頓時都垮了下來...(雨天備案?沒有。哪來的雨天備案...)

好吧,飯總是要吃的。如果溯不成溪就沒得慶功了,那不如先自行犒賞一番,慰勞一下...呃...慰勞開車經過雪山隧道的辛苦好了~生魚片、海瓜子、中卷、曼波魚...辛苦你們了...





到新城之前雨都像是用倒的一樣,隨後雨勢轉小,但大家還是快樂不起來。有人說,溯溪最怕沒水,但要是水太大也是溯不成。拿著名冊跟名份証到新城分局派入山証,果不其然分局的警察又像上次一樣把責任推給加灣派出所。喵的,啊不是乙種入山証嗎?哪有派出所能辦分局不能辦的道理?

驅車先往三棧駛去,先勘查一下水勢如何。奇怪的是下這麼大的雨水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溪床裡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大雨過後。於是我們很開心地又開車出去加灣派出所辦入山証,不過所長很拗的硬是不肯開兩天份,還再三交待不可以在溪裡過夜...好吧,走一步算一步了。

晚上在熟悉的三棧國小過夜,事先和總務主任聯絡過了,每人繳交一百塊清潔費,有水有電有廁所有開飲機甚至還有熱水澡可洗!算得上是夠豪華的了。川堂的講台就成了我們的大床,夏日晚風超涼!除了蚊子多了點...下次露宿一定要記得帶蚊香。

把背包都搬到床上就開始做晚飯了,今晚的菜單是臘肉飯、過貓沙拉、綜合豪華滷味、豪華酸辣湯。把臘肉切薄片直接丟到飯鍋裡煮,白飯就變得油亮油亮又帶有臘肉甜甜的味道。過貓川燙過擠上沙拉即可,滷味則有豪邁的牛肚、牛腱、豬耳朵、豆干、素雞、筍干兩大盤,酸辣湯更是加了杏鮑菇、麻竹筍、金針菇等好料。大快朵頤之後配上不太冰的生啤酒,繼續把滷味掃盤,心滿意足地倒頭大睡。











2007.6.18.星期一 嘿,是個好天!(待續)

預訂六點半才要起床,但不到五點就飽受蚊子攻擊而睡不下去,就差沒被搬走而已。轉頭一看,林振邦跟陳其駿早就不見人影,只剩在帳篷裡的瑞君還在呼呼大睡。

刷個牙開始準備早餐。拿昨天剩下的臘肉飯加水煮成稀飯,再加入里肌肉絲(在家先用鹽煮熟)、玉米罐、皮蛋、蛋花、排骨湯塊、芹菜,香噴噴的廣東粥完成!!(吃到一半才想起來要拍照)出門爬山最討厭收拾沒吃完的東西,尤其是早餐配稀飯的醬瓜、麵筋之類的湯湯水水很難收,統統煮成一大鍋才是王道啊!昨天忘了放的雞蛋煎成荷包蛋,再配上豪華酸辣湯,又是豐盛的一餐。



飯後收拾家當,把冰箱和用不到的東西放回車上。擔心晚上會像昨晚一樣下雨,所以我們決定改變行程,輕裝下溪當天來回。為了以防萬一黃金峽谷裡沒有架繩,拜託瑞君跟中搜借了一條主繩。林振邦跟陳其駿用扁帶做成簡易吊帶,我們就出發了。

三棧當地的原住民部落叫作Pratan,這裡的發展協會成立了一個護溪的巡守隊,除了防止人為污染、毒電魚以外,也希望有一天政府能同意他們把三棧溪劃設成一個特定風景區,讓他們得以從觀光得到生計。目前進入溪床是不用收費的,但是再往上走就是山地經常管制區(無檢查哨),發展協會會要求前來溯溪的人都要拿入山証到協會登記。

到黃金峽谷入口之前都是寬廣而平坦的溪床,完全是個沒有難度的玩水行程。一開始偶有些煞風景的塑膠碗、便當之類的垃圾卡在石縫裡,後來則都是清澈見底的清泉。天氣很熱,偶爾有一人多深的深潭,當然不可錯過,放下背包就跳下去痛快一番!一路緩慢地前進、渡溪、泡水、前進、渡溪、泡水、前進....陳其駿一邊走,一邊還朗誦著日本詩人松葉芭蕉的俳句(強!),還一面嘀咕著怎麼想不起半句中國的詩詞能用來描述眼前的小溪。


一個深潭旁邊的大石頭上,玩起前空翻跳水的遊戲。陳其駿研究了半天,最後還是...(笨蛋)












一路上都是讓人好想好想跳下去喝個飽的清澈深潭,或是乾脆張開雙手大字形地給他趴下去的淺灘。








「吃山豬肉的地方」(當地地名)









過了「吃山豬肉的地方」,溪谷開始變得窄一些,溪床也由滿鋪卵石變成像汽車那麼大的巨岩橫七豎八的堆砌。黃金峽谷的入口就在右手邊的一堆巨石「縫」裡。我們決定上到黃金峽谷的第一個深潭邊吃午餐。












接下來的路充滿驚奇。從大石頭下彷彿水濂洞的空間鑽進去,拐個小彎,再往上爬上岩壁。往前不一會兒,就到了第一座深潭。

第一深潭的水藍得令人想哭、想擁抱它、想不顧一切地投進去。我們趕在太陽躲進白雲前的最後一刻抵達潭邊,高深的峽谷口,只有少數幾束日光得以親吻水面,甚至射到水底深處。我們在潭邊取水煮食,恢復一點體力,又把瑞君帶來的游泳圈吹飽了氣(X...有夠累...小小的游泳圈就吹了十五分鐘,上次借來的那隻大鯨魚豈不是要吹兩個小時...)玩了一會兒,直到後面的追兵趕上,我們才收拾收拾,往峽谷裡繼續探索屬於我們的天地。


前進!可是路在哪兒呢?「嗯,這就是那個不得不游的地方...」路就在腳下,跳吧!

陳其駿一馬當先,林振邦、我、瑞君尾隨其後。這裡水深超過四米,峽谷裡的水在深潭底的地方形成伏流,直接注入潭深處,所以看不到瀑布水花,水卻不斷地往下游溢出。也就因為這樣,平靜的潭水在靠近潭底的附近其實有一點點往回吸,平躺在水上,就會慢慢地被牽引往上游去。

到達潭底並沒有落腳上岸的地方,也沒有腳點可踏,只能「塞」進左側的岩溝裡,用雙手和屁股撐住兩側岩壁,像爬煙囱一樣地向上蠕行。對於初次溯溪來說應該是相當刺激有趣吧...我想。只要一個不留意、放鬆手,就又掉回不見底的深潭去了...爬上岩岸後,就進到峽谷裡頭了。被激流侵蝕而成的峽谷高達四五層樓,天光只能從曲折的岩壁流展下來,將潭水映成一泓幽暗的碧藍。雖是第二次(或者該說是第三次...)來到這兒,卻仍然為自然的力量和神祕而感動。在這樣的尺度下,突顯出人有多渺小。

又轉了一個彎,來到第二深潭。這又是另一處非游不可的地方。而且正對著瀑布游去,煞費力氣。陳其駿玩起了勁,再度一馬當先,二話不說地直往聲勢浩大的瀑布底游。

這個瀑布不容易接近的原因除了必須逆流而上以外(覺得自己好像就是小學課本裡那些拼了命的金魚...),最後必須得上岸攀瀑。而且上岸的地點既沒有手點、也沒有腳點,完全就是一個光滑而傾斜的石頭,一不小心就又溜回水裡去了。而上了岸以後,面對的仍然是一片約一層樓高、幾乎連縫都沒有的光滑岩壁。陳其駿費力地站在濕滑傾斜、水花四濺的岩岸上,摸索著到底要從哪裡爬上去...

「右邊!右邊!」

「啊?哪裡?」

「右邊!你的右邊!!」

右邊就是湍急的瀑布,陳其駿大概以為聽錯了,一直往左邊摸索,最後絕望地失去平衡滑下水,又被沖回原點。

「...右邊...有條繩子...」

-___-|||  ←我想當時陳其駿心裡的表情符號應該是這樣...

不知道是哪位前輩、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方法,先爬了上去,留下了一截短短的繩子。短到大概只有長臂猿才摸得到。儘管摸得到,要逆流而上先游到瀑布邊也是挺吃力的,如果不會游泳的話就更難了...幸好咱們帶了主繩,把繩子理了理,一頭打了個結繫在身上,我朝向瀑布游去,中途還抱在滑不溜手的岩壁上休息好一陣子(經驗:逆流時使用蛙式,會因為速度太慢、而花費更多的力氣,不如用捷式)。穿著長褲和溯溪鞋游泳比想像中費力許多,踢著踢著就想偷懶一下...然後就沈下去...喝兩口水,再踢幾下...又沈下去...抱在岸邊喘足了氣(真沒用...),繼續奮力游向瀑布,這次一股作氣,連踢帶划二十幾下也只前進一點點,但已慢慢地靠近岸邊,最後終於....啪....靜靜地趴在岩岸上不動,慢慢地調整重心,伏在岸邊,爬上滑不溜丟的岩石。好,完成第一步。接下來是想辦法摸到那段繩子。在做極致的伸展運動時,注意腳下的安全也很重要,免得一不小心也溜下水...我拿了一條扁帶、一個扣環,扣住了繩子上的繩圈,試試看繩子還夠不夠力,然後靠著這條繩子爬上瀑布頂,把身上的主繩扣進瀑布上的固定點(有一根岩釘)。大功告成!

上了瀑布,緊接著的又是不得不游的第三深潭。經過第二深潭的歷練,第三深潭根本就是一塊小蛋糕。深潭底是另一座瀑布,將近兩層樓高,但瀑布急流之中有不錯的腳點,所以很容易就可以攀上最後的深潭。


















將將~終點到了!黃金峽谷行程最後在一個高達十層樓的瀑布侵蝕而成的谷地結束。因為這個瀑布實在太高了,所以落下的水已經散落成水花(而不是水柱),還蠻適合像日本漫畫裡的修行僧一樣來個SPA...












原路折返,回到三棧南溪邊,才發現有一條扁帶和一個扣環掛在第二深潭的瀑布上忘了收...天啊......後面下來的隊伍也完全沒人看到那條扁帶,只好再爬回去收了...(加上這次,我就去黃金峽谷四次了....)




再往上溯一路都是大石頭,最後進到另一個峽谷,會遇上一個必須靠人工攀登才上得去的瀑布。當然,一天是無法往返的,我們就在這兒拍了張照片,折返三棧國小。三棧南溪下溯其實是還蠻快樂的事,因為有不少段落(水夠深的話)可以抱著背包漂流、或是穿著救生衣仰漂。照片中是快要擱淺的前一刻...

回到三棧國小前會經過一個為示範玫瑰石加工而搭的棚架教室。玫瑰石是北花蓮幾條溪流的特產,但以三棧的玫瑰石色澤最美(粉紅色,而非橘紅色)、最出名。而三棧的玫瑰石就是出自黃金峽谷。好的玫瑰石花紋有的如古代的工筆山水畫、有的如豪邁的潑墨畫,工匠一面打磨,一面觀察、想像,而賦與玫瑰石更多的生命。這個玫瑰石教室的主人就是三棧的村長,他很熱情地介紹Pratan部落以前的居地,還有當年怎麼被日本人用山炮從山上趕下來,也聊到現在三棧致力護溪,並努力爭取從觀光獲得收益。最後村長還送每人一顆小小的玫瑰石!!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木村大哥...你們慢慢敲吧...

瑞君頭上的那個稜線上的缺口據說就是被山炮打出來的...







回到學校,每個人都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乾淨衣服,天也已經黑了,我們開車前往木瓜溪。不過天黑要在溪邊找營地太危險(後來才知道木瓜溪的上游有電廠,也不適合下溪),所以我們一路開到銅門派出所,問問值班的員警哪邊可紮營,答案是...

...警車後面...

好吧,你說的,別怪我們不客氣。車停好,冰箱拿出來,在路燈下我們找到一個很舒適的位置。警局的後面有水有電有廁所,還讓我們搜出一個烤肉爐,開始煮晚餐囉~今晚的餐單是大鍋麵、洋蔥鮪魚沙拉、烤三層肉、烤香腸、配雞尾酒。大鍋麵仍然是用排骨湯塊當鍋底,加了高級大花菇、貢丸、魚丸、里肌肉絲、結球萵苣、統一千羽拉麵。切了一顆洋蔥,加一罐鮪魚罐,再淋上家裡調好的義大利風味油醋拌一拌。三層肉和香腸是溯溪必烤的菜色,當然不可錯過。三層肉烤得金黃、皮略酥、油收乾以後,撒上胡椒鹽,切薄片,真是下酒的最佳小菜啊~大潤發買的紹興紅粷香腸也挺不賴。在暈暗的燈光下,享用豐盛的晚餐和涼涼的風。(今天沒蚊子了,還好還好...)










2007.6.19.星期二 天氣比昨天還好是怎樣

早上睡到自然醒,最後天光刺眼到無法再賴下去了才起床。刷了牙,繼續吃...

今天的早餐是三明治配果茶。土司麵包夾萵苣、起司、煎火腿、荷包蛋,果茶是小學同學從紐西蘭帶回來的紅葡萄柚、萊姆、柳橙茶。公糧到此全部清光,功德無量。

收東西洗鍋碗瓢盆,順便辦了銅門的入山証,再往山裡走。清水溪是木瓜溪上游的支流,印象中好像也是有名的溯溪路線,於是用這多出來的一天去一探究竟。在一座橋頭的岔路取道左往清水發電廠方向,一路上經過好多個小小的隧道,頗有宮崎駿卡通「神隱少女」的味道。不多久右手邊有一座簡單的棚子,似乎是原住民開的小店,也有一座用竹子搭的更衣室,這兒有路可以下到溪邊。我們把車停到前面一點的大避車彎再走回來。

清水溪與三棧南溪完全不同,這兒的水比三棧還清,而且非常非常的靜,好像小時候的暑假,時間一整個慢下來,好像不動一樣。背景的蟬鳴更增添一點懶懶的氣氛。

好棒啊~我穿了一件救生衣,頭枕在另一件救生衣上,懶懶地躺在水面上毫無目的地漂著。似乎也不用擔心被放水流,這裡沒什麼急流,就只是整片寬闊的水面慢慢地向下游漂移。爬上水中間的大石頭曬了一陣子太陽,竟然睡了一覺。林振邦回車上拿了小熊維尼枕頭,也在岸邊呼呼大睡;陳其駿悠哉悠哉地看他的書;瑞君找了個陰涼的地方靠著冰涼的岩壁也睡了一大覺...好個炎熱而清涼的睡覺天啊...

上了岸,繼續往更深的山裡開,才發現剛剛那片潭水根本是小意思,再往上游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大深潭,每一個都清澈見底,碧藍得又令人想一頭栽下去(是藍的喔~)。根本就是一連串游泳池嘛...這兒應該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棒的玩水地點了。隨意找一個封閉一點的深潭就可以不受打擾地游一整天,下次來裸泳吧!各位!不過以溯溪來說的話,沒有什麼激流,也沒有瀑布,溪床裡大半是無敵巨石,要說是溯溪不如說是爬石頭。而且大概往上游一兩公里過了一連串深潭區後就快到電廠了。我想這裡水這麼平靜大概是因為清水發電廠水壩攔阻了水流的關係吧,但是水質卻能保持這麼的清澈,頗不可思議。

到路底有標誌寫著請勿再前進,以免無法回車,我們調頭,到先前岔路的地方轉向木瓜溪主流的上游龍澗發電廠去看看。開了許久才到電廠,但是什麼也看不到,只聽到曲流後、溪谷底的水聲猶如萬馬奔騰,剩下只能自己想像了。這兒有塊路標寫著能高越嶺道,從花蓮通往南投的盧山,總有一天我們會爬到這兒來的。

回程之前,先去逛了逛原住民的打鐵店。銅門是全國三十六個山地鄉,唯一還有原住民自行打造刀具的部落,其他的番刀都是平地製造的。當年日本人怕山地人會製刀的技術而生事,但沒有刀又沒法子生活,所以對於學習製刀技藝有很嚴格的管制,只有很少數原住民能學習這種技術,其中有許多刀匠都住在銅門,使得「銅門刀」成為番刀的代表。銅門刀的特色是使用的鋼材也與一般的番刀不同,老闆隨便抓了一把架上的刀就用力往鐵門上狂砍好幾刀,鐵門被砍出頗深的刀痕,但刀上別說缺口,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除此之外,銅門的番刀(銅門屬太魯閣族,原本被日本編為泰雅族的亞族,在民國93年正式被政府承認為第十二族)還有什麼不一樣的特色嗎?老闆說,山地原住民用的刀型都大同小異,但是跟平地原住民的刀型就差很多。比方說牆上掛的又長又直的刀是阿美族的刀型,適合砍砍小草、切切魚,如果拿來砍樹的話,回震的力道會讓手受傷。而山地原住民的刀是彎的,拿來當斧頭砍樹都不成問題。傳統上一般原住民男人是拿大型刀,老人和女人拿中型刀。不過大型刀對登山者來講太重了,所以中型刀的銷路最好。我在南投的雙龍部落(屬布農族)一同登山的原住民嚮導用的刀就是銅門買的,他們也是用中型刀(大型刀真的太大了,變成客廳擺飾...)。一把鐵柄一體成型的大型刀大約要價2000元,現在也可以宅配到府(鄉野鐵店,03-8641011,老闆是慕谷慕魚發展協會的理事長),挺方便的。

買了正宗曾記麻糬,黑糖口味,還真難吃...(好啦,是我不喜歡甜食...)二點多開到太魯閣,匆匆忙忙地跑到之前吃過的「藍藍餐廳」再享用一頓海鮮大餐,這家餐廳雖然菜色不特別,但食材頗講究,魚都採本港的所以很新鮮。一條五百多塊的樹子蒸魚我們吃得是乾乾淨淨,鮮美的魚湯還拿來拌飯,一滴不剩。

回程沒有遇到預期的塞車,七點多回到了新店,結束了這次同學會。我想,對大家來說,應該是一次終身難忘的經驗吧。

2007-03-28

[文摘]為什麼進出營區大門要用跑步的?

從入伍服役開始,一直就很納悶一件事。為什麼士兵每當進出營區門口就得小跑步?是因為比較菜嗎?

記得第一次放假離營,一整營幾百人的大隊人馬跑起來像是馬拉松比賽,最前面的連因為怕堵住後面的連而被怨恨,不得不發足狂奔幾百公尺。收假時,同樣也是在 營門外先大概整個隊,然後跑進營區。前往國軍台中醫院的情況大概也差不多,只要有憲兵駐守的門口(或是大型軍營的門口),就免不了看到一堆人跑進跑出。

說實在的好像也沒什麼道理,難道是怕慢慢走的時候有人掏槍出來把衛兵幹掉嗎?可是要幹掉衛兵,走進去再幹掉不是更好?跑得快就更不容易辨識夾混在其中的閒雜人等不是嗎?當時沒有好好地問問班長,想不到在幾年後的今天似乎找到了一點端倪。答案是...

[資治通鑑卷十一.太祖高皇帝中六年(紀元前201年)]皆 曰:「平陽侯曹參,身被七十創,攻城略地,功最多,宜第一。」謁者、關內侯鄂千秋進曰:「群臣議皆誤。夫曹參雖有野戰略地之功,此特一時之事耳。上與楚相 距五歲,失軍亡眾,跳身遁者數矣,然蕭何常從關中遣軍補其處,非上所詔令召,而數万眾會。上之乏絕者數矣。又軍無見糧,蕭何轉漕關中,給食不乏。陛下雖數 亡山東,蕭何常全關中以待陛下。此萬世之功也。今雖無曹參等百數,何缺於漢;漢得之,不必待以全。奈何欲以一旦之功而加萬世之功哉!蕭何第一,曹參次 之。」上曰:「善!」於是乃賜蕭何帶劍履上殿,入朝不趨。 上曰:「吾聞進賢受上賞。蕭何功雖高,得鄂君乃益明。」于是因鄂千秋故所食邑,封為安平侯。是日,悉封何父子兄弟十餘人,皆有食邑;益封何二千户。上歸櫟陽。

大意是說劉邦統一天下以後,論功行賞。眾臣各依自己的標準討論誰的功勞比較大。鄂千秋認為蕭何坐鎮後方,確保前線糧粖兵源不缺,而且在劉邦屢屢敗戰時也沒有 變節,他的功勞應遠大於在前線攻城掠地的將領。劉邦接受他的建議,賜蕭何「可以帶著佩劍、穿著木屐上殿,進入宮門時不必小跑步」。

柏楊對中國古代的官制、儀俗也相當有研究,本來他要出一本有關中國官制的書,後來因為獄中發生的一些事情而作罷。在這裡他加了一段註解:「金殿之上,皇帝跟高級官員面對,為了安全,官員們不准攜帶任何武器。古代中國人不穿鞋子,只穿木屐,一進殿門,就要脫下,一則保持清潔,一則保持莊嚴。至於細步奔跑,乃是軍營規矩,發展到皇宮之中,表示對皇帝的尊敬。特准蕭何免除這些限制,是一種殊榮。

原來古早古早就已經有這種奇怪的規矩啦...似乎跟幹掉衛兵沒什麼關聯。如果不是禮儀的目的的話,要考究起來可能就更難了。也或許只是不希望太多的人堵在門口太久,妨礙衛兵的視線吧?

另外,在網上搜尋的時候發現這個:「資治通鑑邦譯計畫」, 是日本人打算把資治通鑑譯成日本白話文所建立的網站,同時召募翻譯者。中國古代典藉的重要性連外國人都予以重視,台灣人身為全世界正體中文的最後守護者, 怎麼能錯過這部經典史藉呢?更何況「柏楊版資治通鑑」可以說是屬於台灣人的寶藏啊~(我想中國大陸在幾十年內應該都不會出版吧...太刺激了...)

2007-03-17

挑戰玉山北壁四號溝!!

三月九日,第二次來到玉山腳下。與兩年多前第一次造訪不一樣的,是有了這個...

小叮噹風車!鏘鏘~讚的啦!!

下午三點到逹東埔山莊,天色尚明,於是大家試穿了雙重靴,穿上吊帶,到外頭練習繩隊。這一批雙重靴是阿杰的公司APEX在2006年攀登阿空加瓜(Aconcagua)擔任技術教練時買的,上面的泥土可都是來自南美第一高峰呢!儘管有七頂峰之一加持過,雙重靴還是很難穿,而且還沒我的size。穿一雙薄襪還只能勉強塞進11號半的靴子,這時候還沒想到會造成我登山生涯中最痛苦的一趟行程...

繩隊行進在上回爬關北斷稜的時候已經駕輕就熟了,因此練習很快就結束。大家散步到塔塔加小隊辦入山証後就準備開伙,度過悠閒的第一天。晚上大家分配公用裝備,有三條主繩(25m半繩)、八隻picket(雪樁)、一個雪鏟、一堆扁帶環跟不附鎖勾環。個人雪地裝備則有冰斧一隻、冰爪、岩盔、juma一隻(上升器)。我的冰爪不夠長,跟阿杰交換了他那雙有麥肯尼(Mt. McKinley,北美第一高峰,後來「正名」為Denali)加持過的。

第二天,三月十日星期六,天氣特好

塔塔加到排雪山莊的這一段是趟頗輕鬆的行程(照理說),而且我們也沒有時間的壓力,於是大家懶洋洋地八點才從東埔山莊搭接駁車出發。在塔塔加鞍部做完各式各樣暖身運動之後,九點整才離開登山口,向排雲邁進。

我只能說,如果不是這該死的雙重靴的話,塔塔加到排雲可以很愜意的!!但是一雙Scarpa Vega雙重靴就重2.6公斤,背它上去也是需要很大決心的...雙重靴是為了雪地活動的需要而設計的,內靴有很好的保暖性,而外靴以全防水材質為主(例如塑膠)。為了能結合冰爪、在雪地中踢出踏階、或是站立在九十度的冰壁上,雙重靴的鞋底非常非常硬,腳踝的部份也完全不能彎曲。所以只要踩到不平的岩石,整隻鞋就會往某個方向傾斜,堅硬的鞋統就會磨擦到小腿脛骨周圍的皮膚。遇到上下階踏更是苦不堪言,一路唉唉叫,連秀傳的醫療隊都追不上...

到排雲山莊已是下午二點半的事,氣溫攝氏五度。早上出發單攻的大哥已經回到山莊,準備要下山了。看了單攻大哥拍的照片,湛藍的天配無瑕的雪,好想現在就衝上玉山之巔啊~

在等待其他伙伴的時候,抽空前往一個叫「西峰秘密花園」的新景點。就在往西峰路上2.1k路標旁的小路上切,有個帶有太陽能板的天線,看起來似乎是無線網路的基地台。鑽出樹叢後別有洞天,可以望見玉山主峰白雪皚皚的山頭,和整個排雲山莊。

傍晚的天色很美,在雲破天開的一剎那捕捉到這張滑稽的照片,大家都為了突然冒出來、彷彿垂手可得的美麗山峰讚嘆不已。

糜爛的第二天,早早就吃了飯看完星星上床睡覺。睡飽醒過來發現才十一點...好吧,繼續用力睡...




第三天,三月十一日星期日,什麼鳥天氣


一早就陰沈沈的,氣溫攝氏零度,希望走著走著太陽就會出來。把自己用力塞進雙重靴裡,又把背包裡的東西都倒出來,只帶了羽毛衣、水壺、頭盔、吊帶、勾環、冰斧、冰爪、雪樁、行進糧,雨衣雨褲都先穿在身上了。

過了主南岔路以後,路上開始有積雪,有點滑,大家小心地前進。天氣實在太灰了,大家都提不起勁,看到雪也興奮不起來。走到開始有鐵鍊的雪季路線(其他三季封閉),停下來穿吊帶,結成三人繩隊,登山杖留在路邊改用冰斧。雖然此段路況尚稱安全,但還是有可能意外墜落,所以採running belay方式前進,代價就是前進的速度頗慢慢。走在我後面的鐵馬是隊伍最後面的一個人,我跟豆花得停留在寒風中等他拆除確保點才能前進。鐵馬更是拆到快翻臉,因為戴著兩層手套手指頭變得很笨拙。

一路上到風口的鐵柵欄區,柵欄頂上的冰雪被強風吹成很有趣的斜向冰錐,有點像古早建築的斜屋頂出簷。從這裡開始積雪盈尺,必須上冰爪才能前進。雖然沒降雪,但強風加上濃霧的效果也頗接近一場大風雪了。觸目所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呼出來的氣迅速地使眼鏡起霧,蒙在口鼻上的buff頭巾一下子就結露濕透了。


主北岔路的路標上黏著形狀很好笑的冰,鐵鍊上也是,可想見風勢凜洌。四天前一個牧師在這個地方滑倒墜落近三百公尺,岩盔撞破,當場死亡。這兩天山莊都在談這件事,搜救人員、消防、警察、直昇機來來回回好多次,都因為天候不佳無法把牧師帶下山。今天天還沒亮又有一隊原住民警察上山準備接應直昇機,但是上午天氣一直不好,我們在這段大斜坡上遇到撤回排雲山莊的警察大哥們。今天又走不了了...也因此我們走得格外小心。大約是墜落位置的鐵鍊旁留有一條毛巾,大家都不說話,默默地前進。雖然有上下兩道鐵鍊,還是挽救不了牧師的生命。類似的墜落意外在2003年的另一支隊伍也發生過一次,穿著簡易冰爪的隊友滑倒後從鐵鍊下溜了出去。因滑落力量太大,雙手根本抓不住鐵鍊,接下來在大斜坡上滑落、彈跳達兩百公尺。不過那一次奇蹟發生,積雪不夠厚的陡坡上遍地岩石裸露,但墜落的隊友完全沒撞擊到任何岩石,撿回一條命。可惜這次牧師沒這麼好運...

下到風口旁一個避風處,坐下來休息,阿杰和James前往起攀點探路。牧師的遺體就停放在旁邊往北峰的稜線上開闊地,用黑色塑膠袋包著。目視著牧師,心裡頭為他祈禱,希望他的靈魂已經到天父那裡,也希望所有登山者都能得到保祐。

二十分鐘後阿杰和James氣喘吁吁地回來,帶回來的消息讓大家陷入困難的抉擇。由於天候不佳,能見度很低,在起攀點完全看不到四號溝的路線,很有可能不慎切到三號溝去。另外雪況也不理想,起攀點的雪厚只有剛好一隻雪樁那麼深,意味著上面要架確保點可能不太容易。阿杰認為攀登有冒險性,而在視線不佳的情況下,可能會需要三到五個小時的時間才能攻頂。不過他把決定權交給大家。儘管夥伴們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但最後考量到攀登時間一旦拖長(在當時的天色氣候下很有可能),就可能失溫和摸黑下山,於是大家決定放棄四號溝攀登,改走傳統路線上主峰。

雖然不太甘願,但也還是去除了一直蒙在心頭上的顧慮。至少現在沒有時間壓力,也不必擔心會卡在岩溝上戴頭燈攀登。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歡樂的雪地活動啦~阿杰從頭教導大家雪地行進的觀念和技巧:正確的步法比任何滑落制動技術都重要,包括冰爪步法和腳掌著地的角度、冰斧的使用、之字形攀登、轉身動作、直線攀降、如何休息等等。

然後嘗試脫掉冰爪,練習最基本的踢踏步。先踢出一塊平地坐下,取下冰爪,這時心理壓力倍增。一方面是還不熟悉雪的特性,有滑倒的恐懼感;另一方面是我們活動的範圍並不像雪山圈谷那麼安全,萬一滑倒大概會墜落個一百公尺才停得下來,而那裡正是牧師殞命的所在...啊不管了,由於在厚雪、軟雪的情況下不適合穿冰爪(會踩到自己的另一隻腳),而登山也有可能遇到沒有冰爪的狀況,所以踢踏步是非練不可的技術。簡單來說,就是用雙重靴用力踢個幾下踢出可以踩得住的踏點。要是雪再硬一點,就用冰斧上的扁頭使出大車輪劈出一片踏點。

滑落制動其實才是大家最想玩的,James先示範了兩次滑降加制動後,阿杰杵在較低的地方讓大家可以安全地練習滑動制動(我們只練習坐式,另外兩種倒頭栽的制動我們覺得還是不要在這裡玩比較好)。大概練了三次我才掌握了滑落制動的訣竅,第一是雙腳一定要離地,以免踢到東西造成後空翻,同時縮小接觸雪面的面積才有「犂田」的效果;第二是在用冰斧鋤地的同時,腹部用力、背部弓起,使全身只有冰斧和雙膝共三點著地,這樣制動的效果最好。否則以我的重量如果平貼在地上,再怎麼用連續技狂砍都停不下來。

學會了滑落制動就可以玩滑降了。我們一口氣滑下三四十公尺,一位夥伴不小心又多滑了一跤,滑到沒有雪的地方才制動成功,結果撿回了一隻無主手套...(天啊...是牧師的!!!快丟掉!!!)

滑得很快樂,爬上去卻是很痛苦的事,氣喘吁吁地回到背包旁,補充點水份和熱量,冒著強風和濃霧爬回主北岔路口。同樣以繩隊確保爬完最後的兩百公尺,阿杰說:「冷到快要過身了...」把鼻水都抹乾掙、匆匆地拍完登頂照、便匆匆地下山,鐵馬仍然是邊收邊罵...

下山的路比較乏善可陳,而且穿雙重靴下台階痛得大家吱吱叫。最糟糕的是,下到主南岔路時,抬頭一看......




山頂放晴了......







第四天,三月十二日星期一,天氣不錯


昨天也是晚上十一點就睡醒了,後來聽到那群警察酒後大合唱(還有合音!我發誓我有聽到!)還以為是在早點名,看看表還不到十二點...很用力地躺在床上,以每小時醒來一次的頻率挨到早上。

八點鐘十五分下山,現在才是痛苦的開始。因為鞋子不夠大,只能穿單層薄襪,可想而知一定會起水泡,因為沒有毛襪吸汗,腳就好像一直泡在水裡一樣脆弱。大拇指也一直頂到鞋尖,鞋統更是持續地磨擦小腿脛骨的周圍。總之這八點五公里真是痛苦而漫長的路啊...

十二點十五分才到塔塔加鞍部,搭接駁車回到東埔山莊,卸裝、脫鞋子(呼~~),互道珍重。回程我們一車到東埔溫泉泡了一會兒,爽!體力活動之後最適合泡個熱湯了...活動到此也進入尾聲,希望明年雪多一點(全球氣候暖化,搞不好以後台灣沒得冰攀了),希望明年有十二號的靴子~~